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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榻上平躺下,替她盖上薄软的蚕丝被后,垂了青纱帐帘,坐在榻边打扇。

春去夏至,榻上的合欢襦早换了清凉的象牙簟,桓微如今月份渐渐大了,肚子也显了形,只能平躺,又不能翻身,怕夜里着凉也不能在屋中放置冰盆,在炎炎的夏日便有些难熬,采蓝总是守她一晚上的。

原本,女君和伯夫人也派了许多得力的婢子过来照料她,但采蓝总不放心,九黎又是个不会伺候人的,因而屋里守夜的事总是她亲力亲为,偶尔和郎君原先屋里的画月换个班,自进入夏日以来,人也瘦了许多。桓微瞧着她渐渐尖了的下颌,伸手隔帘抚了一抚,叹道:“真是苦了你了,要是采绿还在,你还能得些闲。”

想起那秀丽温婉总不多发一语的婢子,心里又有些怅然。自二月里采绿出嫁以后便再无个来信,她猜测她是回北方去了,那时只怨她欺骗自己,以为回北燕是她心之所向,却也未细想过她为自己做下这许多的事回到北方的境况会如何。

桓微有些后悔,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自私。

采蓝见她眉颦如初,知她是想念采绿了,忙又以言语岔开:“时候不早啦,女郎还是早些歇息了吧。奴撑得住的。”

桓微也知自己早睡于她反而是解脱,点一点头阖了眼帘子,于习习凉风中安稳地睡去了。

采蓝守她到四更天,自己便也有些犯困,手中绢丝团扇麻木地摇动着,脑袋也如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。忽闻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,陡然清醒:“谁?”

屋外的回应声却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:“是我。”

采蓝揉了揉眼睛,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,又不敢置信,郎君此时可还在京口呢!怎可能回来!然这屋子里三层外三层不知守了多少丫鬟仆妇,九黎姑娘也在外头守着,也无可能是溜进来的歹人,便好奇地问:“你是谁啊?”

“……”

屋外的人似乎格外的沉默,万籁俱寂里又响起九黎的声音:“是郎君回来了。”采蓝唬了一大跳,忙轻手轻脚地奔至门边替他开了门。门外头风霜困顿一身风尘气息的不是郎君却又是谁?只丢下一句极快极轻的“别吵醒夫人”便掠过她奔去了榻边。采蓝兀自诧异,九黎却像是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轻咳了声惜字如金地道了句“你守着”便蹿去屋外头了。

屋外头进来的的确是谢沂。

碍于战事,他已许久没有离开过军营,好容易今日得了一日的闲,便想趁着七夕回来看她。他从天还亮时便出发了,中途换了数匹马,到底还是晚了一步。回家后,也不敢惊动母亲,径直来了这里。

他踩着外间的黯淡烛光而来,每行一步,心中便似垂了千钧的巨石,是浓烈的思念。又如春日疯涨的蔓草,绞得他心痛如窒。

睡梦中的人儿柔顺乖巧,还是那么纤纤弱弱的,怀妊也未长身子,倒叫他好一阵心疼,不知妻子孕中受了多少的苦。俯过身,心疼地在她清光柔润的粉颊上印下轻轻一吻。

未想桓微梦中浅眠,睡意朦胧地侧过脸,唇恰与他触上,“郎君……”

她梦呓般唤他,不知自己是在梦境还是何处,俄而迷濛地睁开眼,瞧见昏暗烛光下郎君五官深刻的一张容颜,竟不敢置信。

“是梦么?”

黑夜恍如虚幻深渊,她呆呆地伸出一只手,想触碰他的脸,又怕一伸手落了空自梦中惊醒,止在半空。

“是我……”

谢沂心中酸楚极了,拉过她想要缩回去的手,按在了犹有滚烫汗珠垂落的脸上。桓微此时才有了些真实感,眼角渐渐堆起雪粒子般的晶莹,俄而小猫般扑进他怀中,涕泗横流地泣道:“你怎么这么狠心啊,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,你一封都不回……我恨你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“你也未说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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