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三哥背个黑锅,这倒是没想到的,求之不得啊,好,一箭双雕,好极。”
村姑道:“别忘了,若没有我,就不会有今儿的局面,看在小贱女这份功劳上,爷,你也得放了我俩。”
络腮胡道:“如今,柳三哥成了杀死老龙头的凶犯,好好的,你跑啥?你该待在水道,为本帮通风报信才是,未经本帮同意,不得离开水道,这规矩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说!葛姣姣,好好的,为啥要私奔?”
南不倒这才明白:原来,村姑是老龙头七姨太葛姣姣所扮,葛姣姣肤色白净细嫩,吹弹得破,平时,珠翠满头,身着绫罗绸缎,宛如凌波仙子,如今易了容,面色黑红,荆钗布裙,整个儿成了个村姑,也难怪南不倒一时难以辨认了。
那络腮胡是谁所扮呢?南不倒记性好,听络腮胡说话声音,也熟,只是记不起是谁了,肯定曾谋过一面,江湖上,见的人多了,只要见过一面,对方不易容,南不倒总能记起个大概来。
显见得葛姣姣易容了,不过,易得还是不到家,故觉着面熟;弄不好,后生也是易容后的熟人;这个络腮胡易容是到家了,可说话的声音没变,南不倒坚信,此人至少曾见过一面。
世上易容到家的,只有三哥,三哥能改变长相模样,也能改变说话的方言与语音,甚至,能将对象的习惯动作、口头禅,模仿得维妙维肖,故要认出三哥的本来面目,不是件容易的事,不要说旁人,面对易容后的三哥,即便连南不倒也会认错。
世上只有一人,能凭语音识别功能,认出三哥来,那就是京城捕头瘦猴侯小朋。
看来,在这起追杀案中,毒眼狼老六,只是个帮手,络腮胡才是主角,扮得根本认不出本来面目,阴山一窝狼的几个头头,南不倒几乎个个见过,也许,络腮胡是新近加入阴山的黑帮大佬。
面对络腮胡的咄咄逼问,葛姣姣道:“水道不能待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有人怀疑我投毒杀了老龙头。”
“不可能!谁?”
葛姣姣道:“小龙头龙东海。”
“就那个小不点儿?”
葛姣姣道:“是,鬼精鬼精的,水道那帮人,就数他精。”
络腮胡道:“他问你啥了?”
葛姣姣道:“半月前,小龙头来看我,劝我说,爷爷去世了,要我节哀顺变,还给我送了些时鲜水果,问爷爷平时爱吃些啥,临终前几天,有啥异样,最近,都用了哪些滋补身子的汤药,从哪儿进的货,是谁去购买的,谁煎的药,问得那叫个细。我耐着性子,一一回复了。你说,这哪像是在看望安慰我,简直跟审问差不多,好像老龙头的死,是我害的。”
“这小子疑心病十足,问就问吧,好歹有柳三哥在前头给你顶包呢,怕啥,你跑啥呀?”
葛姣姣道:“爷,听我说,别急呀。一天,我有事外出,小龙头进入我房间,里里外外翻查了一遍,凡翻动过的物件均按原样复位,粗看,还真看不出有人翻动过了,还好,我多留了个心眼,在每个抽屉箱笼内,物件第一层的左上角,沾上寸把长的一根头发丝,回房一检查,头发丝没了,知道有人动过了,就问丫环,丫环死活不肯说,后来我急眼了,动了家法,丫环打熬不过,招供说,‘是小龙头在我房里翻查了一遍,临走时,关照我不准说,如说了,要找个又聋又哑的老头,将我卖了。’听了丫环的招供,我想,若再待下去,凶多吉少,这才跑啦。”
络腮胡道:“药的事,你对谁说过?”
“我,我没,……”
络腮胡厉声问:“说,对谁说过?”
突然,葛姣姣话锋一转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