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对一个人说过。”
“啊,对谁?快说!”络腮胡须急红了眼。
葛姣姣道:“我,我只对军师王算盘说过。”
“啊,你不想活啦!你说了‘骨淘空’?”
葛姣姣道:“哪能呢,我只是说,老龙头在临死前的一天,曾对我说,觉得近来头晕气短,怀疑吃的食物里有猫腻。”
“你为啥要这么说?觉得还不够乱是吧!”
葛姣姣道:“因为,小龙头心里觉得食物里有猫腻,我索性把他想的说了出来,‘骨淘空’的药,只字未提。”
络腮胡道:“阴司鬼王算盘怎么说?”
葛姣姣道:“王算盘问,七姨太,此话你可曾对别人说过?我说,没有。王算盘道,那就好,我会派人暗中侦查,千万记住,不可对任何人提及此事,若张扬开去,真有人在食物中下毒,那人一跑,就不好查啦;若无人下毒,也免得人人自危,得罪好人。水道这碗饭不好端啊,皇亲国戚,盘根错节,稍有不慎,一语不当,就会惹祸上身。”
络腮胡骂道:“王算盘还说些啥?”
“就这些。”
络腮胡道:“你这一跑,人家就会将投毒怀疑到你头上,你这是咎由自取,懂不懂?”
葛姣姣道:“不跑,别人也用怪怪的眼神看我,跑不跑,是一回事。”
络腮胡道:“当初,老子是怎么跟你说的?”
葛姣姣道:“此事绝密,不可外泄。”
络腮胡道:“你为什么透露口风?”
葛姣姣道:“我没透露口风,爷交办的事,只字未提。下人中已有人在悄悄议论,想必王算盘有所耳闻,如今,王算盘是龙长江的红人,我干脆先跟他说破此事,或许还能推个一清二白。”
络腮胡咬牙切齿,挥舞匕首,恨声道:“得,葛姣姣,如今,你麻烦缠身,已成无用废物,老子送你上路吧。”
葛姣姣吓得面色刷白,道:“不,爷,不不……”
络腮胡握着尖刀的手背青筋一绽,向葛姣姣脖子上切落,忽听得背后有人道:“别动,动一动,要你命。”
络腮胡觉着脊梁骨一凉,猝然,背后已顶着一柄剑尖,剑尖刺破衣裳,切破皮肤,一道冰凉的血,从脊梁骨的凹沟里,凉嗖嗖流下,流到腰带处,向两旁渗流,剑尖一动不动顶着后脊梁,一股冰凉的杀气,瞬间扩散,直透心底。
只要背后偷袭者腕子轻轻一送,老子就一命归阴啦。
络腮胡扬起的手臂,握着匕首,在空中一动不动,如冰冻般僵硬。
南不倒道:“扔下匕首。”
络腮胡手一张,嗖,匕首落下,噗,插入土中。
一旁的毒眼狼见了,抛下后生,转身欲救络腮胡。
南不倒冷冷道:“毒眼狼,别动,动一动,络腮胡就挂了。”
毒眼狼握着单刀,呆立一旁,怎么眼睛一眨,老母鸡变鸭啦,身边平白无故,多了个八字胡小子出来,八字胡的剑,紧顶在络腮胡背后,络腮胡命悬一线。
南不倒喝道:“络腮胡,松手,放了葛姣姣。”
络腮胡无可奈何,慢慢将手从葛姣姣的领口松开,抽回,气得手指微微颤抖,贴在裤缝旁。
南不倒又喝道:“毒眼狼,看啥看,扔刀。”
毒眼狼心有不甘,怎肯轻易缴械,愣站着没动。
络腮胡急了,道:“老六,扔刀!”
毒眼狼右眼喷火,左眼装着颗玻璃球,却没一丝活气,眼角的一条刀疤,一直延伸到下巴,歪曲的刀疤撑得发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