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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稚气而好奇地望着他。

“瑍儿?”

他含笑唤,“是要和阿父玩骑大马吗?”

谢瑍惘惘摇头,他费力地捧着碧玉小碗,小心翼翼地走到父亲的病床前。

“这个。”

他站在床前,踮起脚,努力地把那个碧玉碗递给父亲,“咕咕说,甜的。”

碗中盛着洗净的红柰,果肉沥着水珠,晶莹剔透,如沁碎冰,望之如山樱。

谢沂把碗放在榻边的小几上,单手将儿子抱上了榻。勉力挤出一丝笑,拿起一枚红透了的柰果:“瑍儿要送阿父吃这个吗?”

谢瑍黑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把父亲望着,用力点头,待他咬了一口后,忽地蹭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道:“瑍儿,也是,甜的。”

语罢,又跳下床跑远了。独留谢沂看着那枚咬过的红柰,唇角慢慢地萦上笑意来。

月余,朝廷新立了会稽王萧昱为帝,以世子萧纂为太子。萧昱登基之后,以迎立之功进谢珩为太傅,赐金印紫绶,位在三公之上。

谢珩却以年高为由推辞不就:“我本非红尘中人,在尘网十载,实因家族之利不得已而为之。今者小儿辈大有所为,是该让我这老头子颐养天年的时候了。”

他执意要往会稽东山继续过他前三十年的隐逸生活,拒绝了文武百僚的相送,乘一辆犊车,在部曲护送下带了妻儿晃悠悠地往三吴去。谢家的宅子一瞬空了许多。

“建宁陵之事,叔父对朝廷彻底失望。或许,他会怪我。”

这夜,哄儿子睡下后,夫妻两个在榻上说话。谢沂轻拥着妻子仅着了一层蝉翼罗衣的脊背,自责地喃喃。

建宁陵的事,他半真半假配合岳父演了一出苦肉计。明知小皇帝必败无疑,偏还把自己伤势示之于众,就是为了让叔父对齐室失望。

他的伤势不过一些皮肉伤,看着唬人,实则不到一月就大好了。桓微心有余悸地抚着他腰腹上道道疤痕,眼睛里很快盈起水雾,“那郎君后悔么?”

“后悔什么?”

他捉住她滑到腹间的纤指,置于唇边轻啜。儿子还在旁边安睡,桓微微微赧颜,艳若云霞,眸子里的水雾却愈深,贴进他怀中凄伤喃喃:“……后悔为了我,抛却一世清名,日后史书工笔或会责骂郎君为我所祸,背主叛亲,罔顾恩义……”

小薇儿终于知道自己是祸水了?

谢沂笑,摇了摇帘帷上垂着的铃铛,让采艾进来抱了谢瑍出去,将她伏倒在枕上,唇颈相贴地低语:“傻皎皎。”

“效忠于昏聩之君乃是愚忠,我所效忠的,乃是天下的黎民。又有驱除胡虏收复旧京之功,北荡燕云东却辽东,何愁后世史书不会公正待我。”

他贴着她雪白的脊背,炙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颈畔耳畔,温柔地噬咬起来。桓微这时才省得他叫人抱走儿子的用意,恼他轻薄,又怜惜他伤势,羞赧地要拒绝:“郎君……”

手却被他握紧了,他以指在她雪肤上画起起伏伏的山川图,这儿是东西二京,这儿是中原腹地,这儿是巍巍泰山洋洋江河……他想要徒歩仗剑,荡残除凶,呵气声响在她耳畔,“好皎皎,再给郎君生个女儿好么?一个和你一样聪慧美丽的女儿……”

青帷落下,银钩轻晃,掩去满室的氤氲春.光。

谢珩一去,朝中再无人可与桓泌抗衡。新帝登基后三月,桓泌受封司空,总百揆,加丞相,以荆襄十郡建楚国,受封楚王,受九锡殊礼。同年末,桓时在长安击败南下入侵的吐谷浑,桓泌以总统之功,获加皇帝规格的十二旒冕、天子旌旗。

桓泌受封这日,廷尉传出消息来,庶人萧妧在地牢里吞金自杀。廷尉官员将其归葬在建宁陵的陪葬坑里,算是保全了一点前公主的颜面。桓泌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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