绰有刀斧响动声,待倾耳再听时,却无任何响动了。谢沂神色一凛,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剑。展目而望时,殿中果然不见了王司徒、会稽王等人。他心头警钟大作,微微倾身俯至叔父耳畔,与他耳语,“阿叔,今日这殿中的情形有些怪。”
谢珩正不咸不淡地应付着桓泌,微微皱眉,才要询问,这时却有宫人来请,“卫将军,陛下诏您赴殿议事。”
叔侄俩诧异地对视了眼,又很快移开。君命在上,谢沂无法推辞,只好同叔父行了礼告退随宫人前往。他去后,桓泌皱眉:“仪简方才与你说什么?”
侄儿虽未明言,内里的意思谢珩却已猜中,但事关君王,未作证实之前他不能直言,只含混应付了过去。桓晏在后,正将谢沂方才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,斟酌着禀道:“父亲,陛下这时候单独召见仪简,会不会有诈?”
“乳臭未干的牛犊小儿,能做什么?”桓泌不以为意,蔑然轻嗤。又安抚谢珩:“行之莫忧。”
另一道陵殿外头,谢沂却被宫人拦在外面,“卫将军,佩剑。”
面见君王,除非赐下九赐,臣子理应是除下佩剑的。这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道流程,此时,他却莫名嗅出几分危险的味道来,垂眸看了那笑得谄媚的宫人一晌,慢慢解了腰间宝剑,交至他手中。
殿内寂静如死,几个宫人迎了他进去,小皇帝似有些萎靡,歪在御座上闭眼小憩,连宫人禀报他进来了也不晓。谢沂恭敬行至少年帝王御座前,端端正正行臣子礼:“微臣谢沂,拜见陛下。”
就在他垂首俯身行礼的一瞬,小皇帝眼中忽然精光大作,从袖中抽出长剑来朝他心脏处捅去,恨声喝道:“谢仪简,你还我阿姨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