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京奔丧的庾氏次子庾期却又返回徐州举兵以抗王师,就足以坐实庾氏谋逆之罪了。
先时庾柔被擒,庾倩被幽禁,庾太后唯恐京中传出风声,令庾氏二子慌不择路起兵反抗,故而下令禁绝消息,庾期势必不知。这反倒给了桓氏机会。
事起仓促,庾柔也来不及写信告知儿子,只要有二人玺绶为证,庾期必然深信不疑。
至于桓氏怎么会有收缴在宫中的庾氏的玺绶……谢沂目光微冷,看来桓晏的局,布的原比他想象的广而深。
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仪简。”
庾澄苦笑。他家这一支虽是大宗,但因伯叔相继凋零,徐州刺史之位反而落入了小宗的庾柔、庾倩兄弟手里,连与桓氏抗衡的军事力量都没有。为求自保,他也只能出卖同宗兄弟,暗中投靠桓氏。
他从袖中取出一方锦盒来,里面存放的,赫然是辅国将军、廷尉的玺绶,以及庾柔所掌的徐州军的半块虎符、一枚金凤。庾澄凛眉道:“金凤是太后之物,子羡恐玺绶、虎符不足使庾期信服,命我假传皇太后诏,命庾期返回徐州率兵勤王。”
谢沂深感不解,语气中已有了几分深沉剡利,“假传皇太后诏令?抱嶷此行,将置太后于何地?”
桓晏此举哪里是要救庾澄,分明是要将整个庾氏,斩草除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