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忙碌,此时也已闻说了席间的事,将房门重重关闭,侍女府卫俱守在外,带女郎们退守在房中,忧心惙惙地等着前院的消息。
而此时,天子及谢太后的銮驾,已到了桓府所在的清溪街街口。
厮杀喧闹声远远可闻,谢沂策马在前,见桓府正门已然紧闭,门中灯火煌煌,当即命仪仗停下,派了个小羽林前去探问。谢太后从凤驾中撩开翠帷,美目中忧思流转:“阿羯,大司马府中可是出什么事了?”
桓泌邀请小皇帝主婚的事谢太后也是知晓的,既有众臣在场,想必桓泌不敢对小皇帝怎样,这又是个行使君主之权的好机会,因而同意。没想到临到头了,萧崇还是反悔了。谢氏怕他触怒桓泌,适逢侄儿重新来请,便力劝小皇帝同意,且亲自陪他来。
谢沂担忧地望着火光隐隐的桓府,羽林还未来报,他尚不知府中发生了何事,只隐隐从那些陌生的宾客身上猜到一些。只怕是有人混在宾客队伍里借机行事呢!可皎皎还在府中,若她有什么闪失,可如何是好?
他脑中紧绷的弦如若断掉,心早已飞到府里,四肢皆冰冷。强撑着下马来报了一句“大司马府中似有兵燹之灾”,奉命前去打探的羽林这时返回,急喘着报了府中有人行刺桓公事。小皇帝坐在辇中,一颗心急剧地跳动着,渐盈喜悦。他高兴得近乎要叫出声来,要是那些刺客能将老贼就地擒杀,他是不是、就再也不用受他擎掣了?
谢太后想得却长远许多,美目中怒意灼灼:“是谁在府中行凶?陛下临时反悔之事并无几人知晓,这些乱臣贼子,难道置陛下性命也不顾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