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74章 第 74 章(2/4页)  白鹭下时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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沂想起前世大婚夜他头一回见她眼泪那回、娇人儿哭得红泪交颐、梨花带露的模样。眼中墨色又添几分。却把双手一摊,做出幅无奈至极的神情来,“这怎地是郎君骗人?不是皎皎说,咱们看书么?”

“反正你就是欺负我。”

她气结,咬唇嗔道。忆起方才莫名其妙喂她喝水之事,更觉窘迫——虽不知究竟是何意,但肯定也是戏弄她了!

谢沂薄唇紧紧抿着,努力憋笑,面上仍是无奈状,“那皎皎说说,郎君怎样欺负你了?在哪里欺负的?怎么欺负的?”

桓微一懵,当真认真思考起来,谢沂便笑:“好皎皎,说不上来么?等会儿洗漱了,郎君才要叫你知道什么是欺负呢。”说着,俯身欲要捉她去洗漱。

“你别过来!我不要你过来!”

桓微如临大敌,惶惶斥道,一面赌气朝他膝上踢去。谢沂就势将人拉进怀里,恼得她一挣,绣拳如雨。他憋着笑制住她乱腾点火的小拳头,安抚地拊着她背,“好了好了。”

“这画画的这样丑,郎君可没兴趣。莫哭了,我唤阿蓝进来替你洗漱?”

桓微咬唇止了眼泪,恨恨剜他一眼,背过身整理起衣襟来。回过头见他衣履齐整地伫在书案前,正铺了雪浪纸、设砚磨墨,心头微微一跳,直觉他又不怀好意,脱口问:“你又要做什么?”

“皎皎既不给吃,还不许郎君自己画画消磨时间么?”

谢沂语声凉凉。半张俊颜映在烛火里,端的是俊美无俦,色如良玉。容止出众,玉人之姿。

像是《神弦曲》里所唱的白石郎,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
当初便是看中他君子端方,怎么内里就如此无视礼法……桓微心中百转千回,又羞又恼,想恨他,又舍不得。只好在心里轻轻啐他一口,唤了采蓝采绿进来洗漱。

等到她洗漱完毕回了卧室,书案前,谢沂的画却也画好了。他把狼毫往笔架山一搁,舒展筋骨,假意叹息道:“本该绿衣捧砚、红袖添香的生活郎君是一次也没有过过,不指望某人能温柔小意知疼知热,尽一尽妻子的义务。可如今郎君还有伤在身,她也不管不问的,实在令人伤心。”

桓微本打定主意不理他,闻此心中微微愧疚,两相目光在潋滟烛光里撞上,他眼中绽开漫然笑意,显然是料定了她会看他,登时双颊晕红,负气移开视线。

采蓝采绿还在房中,颇为尴尬,立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谢沂眼风在二人脸上一扫,冷道:“可还有热水么?”

采蓝忙点头,引了他穿屏过屋,往净室里去了。采绿也借机告退。桓微在妆台前坐下,解了丧髻,却好奇他画中所绘,会不会把自己也画成小册子那样……红了脸莲步轻移。

画纸上正以墨笔绘了她的肖像,如面镜子似的,形神逼真,栩栩如生。桓微目中微愣。他竟将她画得这样好,这样相似,可他方才作画时,根本看也没看她一眼。

他就如此将她放在心上么?

现在想起来,他好似很了解自己。婚前就知她不能饮酒,吃食咸甜,衣饰图案,她所有的喜欢与不喜欢他都知道。除了总爱说些奇奇怪怪听不懂的话来戏弄她,天底下大概不会有比他还体贴的夫婿了。

她看着竹筒里那两个相依相偎的小糖人儿,唇角轻扬,心间那些未可名状的恼然轻愁霎如博山炉中沉香散开,素手轻轻放下画卷。可当她看到画面右侧题的一幅的大字——“笑时应无比,嗔时更可怜”,心中又一恼,冷笑一声,弃了画上榻歇下了。

谢沂从净室中回来,往书案一扫,便知她肯定看过那幅画了。脱衣上榻,放下床帏来,伸手去推面朝里而睡的妻子,“皎皎?你睡了吗?”

了无回应。

他又唤了几声,起身来看,小妻子蛾眉轻蹙杏眸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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