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,他已经不相信这个女人了。
桓泌眉宇微微一皱,挥退对方。堂下,沈氏同桓芷捧着奉着的茶汤怏怏退下。
回到自己居住,沈氏便将一瓮熬煮得碧莹莹的茶汤悉数打翻。茶水在红木雕龙虎漆画案上肆意流淌,桓芷惊道:“阿姨?”
屋内婢子齐齐跪了一地,沈氏怒容满面,连同整张桌案一脚踢翻,怒骂道:“贱人!贱人!”
都是李寄柔那个贱人在其中捣鬼!夫主从荆州回来,一次也没召过她!也不去贱人同大长公主处,一个人歇在武毅堂里,衣食俱是由桓时负责,显然是对她起了疑心。
而她被李寄柔关了好几个月,无论是先帝大行、新帝登基,都未得到一丝有用的线索,现在出来了也近不了夫主的身,简直是两眼抓瞎!
沈氏心内突突跳着,开始有些怀疑,自己当初设计陷害桓微令桓氏与琅琊王氏交恶,是否是得不偿失了。
桓芷手脚并乱。强定了心神屏退婢子,扶着生母进了内室。
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内室中明光荧荧,如铜镜新光。桓芷扶着母亲在胡床上坐下,轻轻柔柔地劝道:“阿姨何必同澄心堂里那位置气呢。”
“她一个行将就木之人,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话虽如此,沈氏却是恨不得李夫人能即刻消失。李夫人在一日,便似刀斧悬在她脖子上一日,偏生这阵子夫主与阿琬俱在府中,她下不了手。
要是哪一日夫主与阿琬都不在府里就好了……
沈氏愁苦着脸,冥思一晌,忽而笑逐颜开,握住了女儿的手,“有了!”
公主大婚那一日,夫主同阿琬可是都不在府里的,连桓时同桓旺也不在!简直是天赐良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