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便倾身过来,喂了他一颗冬瓜糖!
她,她居然喂他糖?
谢沂愣了一瞬,继而含着糖含糊不清地怒道:“桓皎皎!”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。
“这个是冬瓜糖,可以清火的。”
那始作俑者却扑闪着长睫悠悠一颤,眸光清亮无辜,甚至又试图给他喂下一颗。谢沂阴恻恻盯了她一晌,又垂眸看了看那递到嘴边的羊脂玉一般的纤指,忍着气张齿将那颗糖也卷了进去。
指尖一阵酥麻,桓微面上微红,低了头,拿过他腰间系着的她做的那个绣囊,细细描摹过丝线的纹路。
谢沂眼中柔软了一些,又恼她装死,沉默着,强行掰开她手指握进了掌心。
“我同他没什么的。”
她斟酌了一晌,忽而抬头看他。柔语缓缓,只一句便将他的怒气及醋意堵得无处可泄。眼睫翕动之间,杏眸中柔和如月下轻波。
“我曾经喜欢过他,但那是曾经。他问我愿不愿意同他走,如是而已。”
一句“曾经”令谢沂冷凝的面色稍微好转,将她塞的那一包糖嚼了咽了,揽了人在怀,轻柔拨弄她耳发,语气仍是冷淡,“那皎皎现在喜欢谁?”
明知故问!
桓微薄面含嗔,香腮带怒,他是她的夫郎,她不喜欢他,还能喜欢谁呢?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?
他视线灼如烈火,桓微有些懊恼,更多的则是无奈,摇着头叹息了一声:“你这个傻瓜,真不知长公主到底看中你哪点。”
语罢,在他因思考而凝眉之时,浅浅地吻上他的双唇。
谢沂愣了一下,还未及品味,唇上温软的触感便又消失。桓微通红着脸看他,眉山如黛,眼眸含星,娇怯怯地,有些埋怨地道:“如此,你还要动不动就拈酸吃醋、去问诸殿神佛么?”
迟了两世得来的回应,他眼中的坚冰即刻融化,瞬息破功,伸指戳了戳她嫣红的胭脂腮笑道:“好啊,小薇儿这是学会举一反三了啊,可惜这功课做的实在不怎样,还要郎君好好教。”扣着她小脑袋反客为主地吻了上去……
山窗外银杏遍地,洒下层层叠金。等到两人俱是气噎喉堵他才放过了她。将人拉入怀里来,把不自禁扬起的唇角抿下去,漫不经心似的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娇艳如花的小脸儿,“这次就算放过你,下次你再搭理他,我就……”
“郎君要怎样?”
桓微正伏在他胸膛上香喘吁吁地换着气,闻言抬起脸来,笑吟吟地看他。谢沂腹.下一热,俯身在她颈上咬了一口,语声低沉地威胁道:“郎君就吃了你!”
唔。
桓微颊上一红,抿抿唇,羞涩地在他胸上打了一下,将脸埋进他颈窝。
过午,几人收拾行装,乘车返回京中。谢沂先将妻侄送回了乌衣巷,而后才于暮色中策马,折返清溪里。
老丈人在常居的武毅堂里接见了他,只留了两个儿子在内,开门见山地问:“栖霞寺的事,你打探的怎么样了?”
小室内熏香絮絮,暖意融融。谢沂将事情简要说了,“北燕的确在山寺中藏了兵,由清远为他做掩护。但慕容衎利用皎皎拖着我,小婿未尝入得后山,不知具体之数。”
“这有何难?”桓旺性子莽撞冲动,一脸兴奋,“索虏竟敢在阿父眼皮子底下驻军!愿阿父予我一千精兵,儿可直入山寺,将贼人悉数拘捕。区区一个栖霞山,在咱们大齐境内,还怕了他不成?”
桓公未置可否,闲闲玩弄着腰间挂着的山玄玉朱组绶,杂佩相撞,铿锵有声。
“时儿,你说呢?”
桓时一直恭敬侍立在父亲身右,道:“儿认为不可。栖霞山占地甚广,又有山树掩护,若不能一举拿下便是打草惊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