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人嘴里就没半句好话,老是戏弄她。她也不是傻子,便是听不懂吃是什么意思,也听得出他狎弄的语气啊……小心翼翼掀眉看他一眼,对上他了然含笑的目光,又缩回去了。
日头偏西,昏蒙蒙的冬日从银杏密叶间漏下被滤成金色的点点溶金来,落在她一掀一扑小扇子似的长睫上,娇柔堪怜。谢沂眼中柔光流动,如水纹,如星光,脉脉熠熠。
他捉过她纤润的手掌,柔声问:
“那,郎君说心悦于皎皎,这算不算好话啊?”
她长睫羞涩一眨,低眸不言。他便抬起她下巴,在她眉间轻轻印下一吻,当真教起饺子的吃法来:“这吃饺子啊,须得仔仔细细、一口一口地,以温柔之势,行虎狼事,拆吃入腹……”
未尽的尾音在她唇上绽放,桓微怔然睁大了眼睛,脑子里如繁花开过一般,心口砰砰急跳。还未回过神,胸口又是一痛,桓微先是红透了脸,继而后知后觉地推开他,蹙起蛾眉,“你咬人!”
“咬人怎么了?”
水花四溅,柔波涌起,谢沂晏晏笑着,“皎皎莫不是忘了。上次你可在郎君这里也咬了一口。不过是礼尚往来。”
他薄唇在她红唇前逡巡而不进,像是六国叩关攻秦,诱她报复回来。见桓微不上他的当,便伸过手揉着她雪缎似的肌肤上被咬红的那一处,又被她羞恼地拍开。桓微不安地挣脱着,“你放开我啊……”
灼热的大掌滑在她腰际,重又稳住她春柳一般不安晃动的腰肢,先叹了口气:
“皎皎别动……”
“否则郎君真会控制不住地吃了你的……”
桓微闻言,身如泥塑木雕,一动也不敢动。谢沂紧紧握着她柔软的手,揉弄了好一会儿,才气息沉沉地笑道:“嫁过来都这么久了,老是拒绝郎君,真是让人伤心。”
“什么时候,皎皎才肯和郎君真正在一起呢?”
对于圆.房的事,他并不急,总要等她出了丧期才说。可对于她的心意,对于前世自始至终都没有等来的回应,却是迫切地想要知道。
桓微惘惘看他一眼,星眼月眉,秋水凝睇,兀自不解。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?谢沂有些被她眼中的迷茫伤到,怅然笑了笑,捏捏她脸颊:
“也罢。等明天到了栖霞寺,郎君就去问问诸殿神佛,皎皎什么时候才会喜欢上郎君。”
采蓝采绿本来捧着衣物软鞋从回廊尽头走来,闻得里面的说话声,又都止了步子。
两个丫头你推我我推你,谁都不愿意先进。最终是采绿笑着把采蓝推进去,把自己捧着的托盘也交给她,“你去吧。我去厨房看看,给小郎君的栗子炒好了没有。”
说着,就出去了。
采蓝薄面通红,只得硬着头皮进去。采绿走到院子东角,趁着左右无人,朝巍巍伫立的凤翔峰放飞了一只信鸽。
热雾腾绕的汤池里,桓微正为郎君那句话面红心跳,胸口砰砰跳了许久,羞答答地道:“你这么笨,没有机心,神佛是不会搭理你的。”
哦?说他笨?谢沂不解挑眉。这时,采蓝低着红透了的脸捧着衣物进来,看也不敢看池中一眼,放下漆画托盘捂着眼睛就出去了。池子里,桓微也是羞得面儿通红,暗暗在他湿透的衣襟上掐了一把,“都怪你!她们一定是看见了……”
她们?谢沂这才想起来刚才进来的只有采蓝,微觉不对。但前世采绿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妻子身边,便连最后桓晏以母亲性命相逼、妻子暗中送母亲离开也都是采绿去做的,是而从未怀疑过她的忠诚。
他暂未多想,只道:“看到又如何,你我是夫妻,夫妻亲.热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……”
却恐她着凉,也害怕再这样顽闹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欲念,脱下已被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