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这么晚了,谢侍郎怎么来了?”
门外秋雨绵绵不尽,他眉间神情被额发上滴下的雨水割裂,灯色下朦胧阴沉,晦暗难辨。守门的几个仆役心底直犯嘀咕,这哪像是上丈人家的,简直像来寻仇的!
夤夜相扰,谢沂不打算惊动旁人,只冷道:“劳烦去请府上二公子,就说沂有要事相商。若他不肯来,沂只好惊动岳父大人了。”
得,这铁定是来寻仇的!
几名仆役面面相觑,其中一名拿了雨具,迅速去请桓晏了。仆役们又将谢沂请进值房里坐着,见玄鲤手里拖了个隐隐沾着血迹的麻袋,更是疑惑。
约莫过了两刻钟,桓晏才带着一名美婢姗姗来迟。他身着素面刻丝直裰、披一件狐狸毛滚边以银线绣着暗纹忍冬的披风,行在雨里也未沾泥泞,端的是郎艳独绝,冰雪般洁净冷冽。屏退几名守门的杂役,他懒懒扫了眼昏黄灯光下玄鲤拖着的麻袋,剑眉微挑。
玉面则带着温和的笑,“夤夜造访,仪简有何事要与为兄相商?”
谢沂脸色阴郁,上前一步,扯下那个麻袋来,露出里面被反剪双手、黑衣黑裤的昏死过去的婢子。
玄鲤则端过烛台,倒下烛泪滴醒了她。那婢子惊惶地从地上爬起来,下意识抹去脸上滚烫的烛泪。这一抹却露出人.皮面具下原本姣好的面容来。她对上郎君宛如孤烟冷月寒彻的面容,顷刻间脸如死灰。
桓晏桃花般妖娆的双目微微眯起,“云燕,你可真让我失望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