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如此了。
两人带着侥幸的心情,又耐着性子找个把小时有多,眼看太远快要落山了,快到饭点了,可结果依然空空如也,四处碰壁。
「老李,咱歇会,我腿抽筋,走不动了。」
在芦山村一处落底院子门口,四处观望的邹平走着走着猛然摔了一跤,摔个狗吃屎,哎哟一声爬起来就这坐到了旁边的红砖台阶上。
后头的李恒赶忙走过去,关心问:「老邹,你没事吧?」
「没事,没事,歇会再走。」邹平指指右侧的乾净红砖,示意他坐下。
满头大汗,确实很疲惫了,李恒喘口气,真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邹平望着对面的小楼,忽地感叹道:「这里的住所环境真好啊。」
能不好吗?
要知道庐山村原是日本军官和高级职员寓所,约有两层小楼20馀幢,每幢楼都自带院子,楼上有阁楼丶晒台和储藏室,楼内设厨房丶卫生间,有煤气和抽水马桶。
不过李恒没接话,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悠扬的陶笛声中。
声音来自正前方这幢小楼,吹奏的曲子是《故乡的云》,声音优美丶清脆丶嘹亮,有种独特的韵味。
邹平似乎也沉浸在了陶笛声中,直到一首完毕,才再次开口,「能吹出这麽静心的曲调,我想这人一定是个细腻平和的人。」
李恒赞同这话,就如喝酒品人一样,音律也一样能辨人。
又听了一首曲子,邹平站起身说:「老李,我们再去燕园看看,那边红楼说不得有空房。」
李恒没动,而是仰头望向斜对面阁楼上的一年青男人,对方双膝旁坐在阳台上,手捻一串红色念珠,也居高临下看着李恒。
或者说,李恒坐了多久,对方就看了李恒多久。
见势不对,邹平顺着他的视线仰头看过去,顿时发愣:「咦?这人什麽时候出现的,我之前怎麽没发现?」
李恒说:「一直在,只是对方在打坐悟道,呃,就当他悟道吧,反正我一开始就瞅见了。」
邹平疑惑:「他为什麽这样看着你?」
李恒说:「会不会是我们一路东瞧西看,把我们俩当贼了?」
不说这还好,一说还真有可能,邹平今天已经被好几波人质疑了。
互相瞅了会,就在李恒没耐心起身要走人时,小巷口走来两人,一男一女。
女的非常警惕,打量一番李恒和邹平,忍不住质问:「你们俩是干什麽的?怎麽一直在这边晃荡?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。」
李恒无语,这女的他见过啊,之前进芦山村时就碰到她和一伙人围墙上吊腿吃冰棍儿。
这事邹平有经验,赶忙解释:「别误会,我们是寻租房,走累了到这歇一会。」
说着,在对方不信的眼神中,他又掏出在《收获》杂志的工作证,递过去。
女的接过工作证低头看看,分辩上面的姓名丶部门和职务,过了好会才问:「你是《收获》杂志的编辑?」
能在《收获》杂志当编辑,是一份光荣的工作,邹平点头说是。
「《收获》杂志不是在静an区吗,你怎麽跑来这边租房?」这时旁边的男人问。
邹平指指李恒,「给他租,他是今年复旦新生。」
一男一女面面相觑一阵,女的忽然抬头对阁楼上打坐的道士喊话:「付岩杰,你不是嫌一个人住无聊吗,有人要租房。」
妇炎洁???
李恒差点听吐了,他妈的谁取个这样的名字啊,真真是,简直了
「没大没小,这个月生活费没了。」付岩杰不为所动,说话慢慢吞吞,右手继续一颗一颗撵着念珠。
「哥,有人要租房。」女的喊。
「我不聋。」道士付岩杰收敛心神,闭上眼睛。
「这人是《收获》杂志的编辑。」女的说。
道士无动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