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都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。
冷羽婵没说话,她只是抿了抿唇,颊上小酒窝微微一现,然后眼神便飘忽到了窗外。
她盯着窗外大香樟的枝条,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。
她没说话,可她的戏简直比薛冰欣还要多!
这两个女人,是生怕鹿溪不误会我啊。
杨沅心中有点恼火,这两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来坏他好事的,必然是有人支使。
之前被肥玉叶敲打,他还想着能忍就忍,可现在看来,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。
好!咱骑驴看唱本,走着瞧!
还不等杨沅有所动作,鹿溪已经甜甜一笑:“哦,原来是二哥哥的同僚呀,鹿溪方才多有怠慢,两位姑娘莫要怪罪。”
薛冰欣眉开眼笑地道:“不会啦不会啦,我们怎么敢怪罪小嫂子你呢。”
鹿溪微微一笑:“青棠,把两位姑娘请去‘呦鹿堂’,准备几样咱们店里的拿手好菜,不要怠慢了客人。”
“好嘞!”
青棠立刻答应一声,伸手肃客:“两位姑娘,这边请。”
别看她小,她早就看出这两个女人不正经了!哼,看她师丈的眼神儿就不对劲儿!
打从这两只狐狸一进门儿,本姑娘就闻到她们一身的臊味儿了,不知道本姑娘的鼻子比狗都灵吗?
薛冰欣和冷羽婵无奈,只好把东西放下,跟着青棠走了出去。
出去的时候,她们俩还想着隔墙有耳,或许可以偷听。
结果青棠领着她们走到长廊尽头,左拐;走到长廊尽头,左拐;走到长廊尽头……
好吧,中间没有墙,只有一个天井。
……
“鹿鸣轩”里,青棠领着花好月圆一走,就只剩下杨沅、鹿溪和丹娘了。
鹿溪幽怨地瞪了杨沅一眼,心中又气又爱。
那一天,二哥是真真伤透了她的心,让她既悲伤,又屈辱。
可是当她知道真相,却又为二哥的呵护与体贴深深感动。
一名战士走上战场的时候,会安顿好家中的一切,做好他一旦阵亡,家里可能面对困难的准备。
她的父亲当年就是这样的。
更何况是杨沅要单枪匹马去面对一个属于朝廷的强大衙门?
这是二哥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,也是他对自己的一切真心。
二哥宁愿被她误会、被她痛恨、咒骂,也不想误了她一生。
唯其如此,她才更加觉得,自己此身所托正是良人。
现在所有的担心都不必要了,她想对杨沅撒娇,可丹娘姐姐还在。
她想假意生气,对二哥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,可……又怎么舍得他为难。
千言万语、万语千言,最后只是化作了悠悠一叹。
这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,可把一旁的丹娘紧张坏了。
当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时,丹娘就已觉得如芒在背,浑身的不舒服。
她主动接近鹿溪,交好鹿溪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明确了彼此的关系,能相处的融洽一些。
可是,现在有点没按她的计划走啊。
她没想过这时就公开他们三人的关系。
尤其此刻是二郎和鹿溪重相见的日子,她心虚的不行。
堂堂的游手界大手子,连朝廷盐铁副使如夫人都敢乔扮的雪玉丹娘,此时却有些进退失据了。
“鹿溪,你……伱和二郎终得重逢,恭喜恭喜。你们先好好聊聊。我……我帮你去款待二郎的两位下属好了。”
丹娘说着,就像一条黄花鱼儿似的,溜着边儿地想要逃出去。
“丹娘姐姐就不想知道二哥这些时日去了哪里,做了什么,又为何是现在这般打扮么?”
鹿溪一句话,就像是对丹娘施了定身法,一下子把她定在了那里。
“我……我一个外人,听那个……不太合……适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