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不得他和聂霄,假装告诉自己,这是人之常情。
她是独立的个体,有权利追求她想要的幸福。
可是她连成成都没要。
明明她的钱足够养活她和成成,在得知成成被外公外婆带回乡下后,她却问都没问一句。如此无情,如此自私,聂宣心里“母亲”这个符号彻底崩塌了,自然而然就萌生出了恨意。
“爸,等你伤好就要立回南边吗?”
这是肯定的。
聂渝泽点头。
聂宣脸上浮现出担忧。
聂渝泽拍拍儿子肩膀:“打仗,哪有不受伤的?别担心那么多,你和霄霄在家多听奶奶的话,拿不准的事就找你小叔小婶。”
说到这儿,他顿了顿。
问:“大宝跟你小婶姓,是跟她亲爸那边闹翻了?”
聂渝泽只知道弟弟娶的二婚女同志,并不清楚初七的身世。
“不是,大宝被坏人扔山里时刚好被婶婶捡到了。还特别凑巧,大队抓阄时婶婶中签了,所以大宝才给婶婶养的,大宝说,她亲生的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……”
聂渝泽一愣,思绪没一会儿飘老远。
“你小叔他们现在骗大宝,等大宝长大要亲爸亲妈,他们怎么变出两个大活人啊?”
聂宣怔了怔。
咋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呢。
“啊?”
琢磨了一会儿,他瞪大眼睛:“爸,你不会以为大宝爸妈死了吧?”
“……”
难道不是?
聂宣哈哈大笑,笑得前俯后仰。
“大宝的爸妈好着呢,只是暂时没办法联系而已。她爸就是建设叔的表弟。”
上次建设叔送隔壁温阿姨回来,他听见大宝喊他表叔,就随口问了问大宝。小丫头偷偷告诉他的,还告诉他建设叔说不能让冯奶奶知道她爸爸是谁。
“爸,你别说出去啊,这事其他人不知道的。”
“万一冯奶奶知道了,告诉给建设叔表弟的父母,他们上咱家抢大宝怎么办?”
他们家大宝可爱又聪明,才不能让人抢走呢。
何况,那家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好。
否则大宝哪会被丢到深山老林?
要不是运气好遇到小婶,他们家就没有这么乖的妹妹了。
聂渝泽点点头,郝建设的表弟他知道,很多年前那对表弟表妹来京市探亲,郝建设带着他们出来玩儿过。
就记得他那表弟好像学习挺好的,比不上他们家老三,但也算“别人家孩子”。
至于那个小姑娘,章渝泽皱眉,太刁蛮也太娇惯了。
八九岁的小孩,被惯得一点不懂事。
当时冯婶家里丢了五万块钱(当时货币单位大,五万=五块的购买力),问起冯建设两个弟弟,谁都说没拿。这下不得了,大院里的孩子团出了手脚不干净的那还得了!
小时偷针大了偷金嘛。
大伙儿都架秧子让冯婶好好查一查,这查来查去就查到了来做客的小客人身上。
冯婶闹了个没脸。
事后郝建设那对表弟表妹回家后,冯婶还来家里大吐苦水过。
当时他还感叹,还好老二老三不会干这么丢人的事,没想到兜兜转转,老三两口子养了那家的孩子。
只是这消息瞒着冯婶,哪天若她知道了,会不会对老三夫妻俩心生芥蒂?
就在聂渝泽担心初七亲生父母那边的人时,远在西北戈壁的梁安娜一家在经历两年多兢兢业业的工作后,总算获得了给外界通信的权利。
寄出去的唯一一封信便是去往玉带的。
信里还包含了一张汇款单,是这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