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须飞扬,大笑道:“戈壁双魔干的虽是没本钱的买卖,却是极讲规矩的,从不乱来,哈哈,老二,你给这些生意人,说道说道,咱们的规矩。”
老二风雪暴沉着脸,道:“碰上咱们,各位算是走运啦,咱们财要,命也要,他妈的全**要。”
说罢,拍马上前,马刀飞扬,血光四溅,将马下一名商贩伙计的头颅削落,那头颅,瞒脸鲜血,瞪着惊怖的双眼,在沙砾地上骨碌碌乱滚,众人捂脸惊呼,瘫软在地。
盗伙则相顾大乐,得意忘形。
就像一群饿极的戈壁野狼,围着羊羔撒欢呢。
狂笑声中,倏忽,一条身影从道旁胡杨林中飙出,长剑吞吐,直扑风雪暴,风雪暴陡然一惊,忙举刀相迎,殊不知,剑光一低,手中的刀砸了个空,风雪暴知道厉害,忙在鞍上,身子向后疾仰,剑光闪处,一绺胡须被来者长剑削落,只差一点点,那颗胡须拉渣的脑袋,也得跟伙计的头颅作伴去了。
风雪暴大惊失色,双腿猛夹胯下坐骑,一带缰绳,那健驹一声长嘶,四蹄发力,竟向一旁凌空纵出丈余,亏得他马上功夫了得,方免一死。
沙尘暴知道今儿遇上了棘手的点子,不敢怠慢,飞身下马,招呼盗伙,道:“弟兄们,点子厉害,并肩子上。”
众盗纷纷下马,将剑客团团围住,这才看清,竟是个高大年长的老道士,白发苍苍,身着灰布道袍,腰间挂着只酒葫芦,手执长剑,怒视群魔,嗓门中气十足,喝道:“还不快快上来领死。”
这个老道士就是一杯道长,他途经此地,见盗贼行凶,便拔剑而起了。
于是,一场恶战在秃鹫崖下开打了,刹时,秃鹫崖下刀光剑影,叱喝打斗之声暴炽。
商贾伙计趁着这个当儿,悄悄溜了,胆儿大的,有的躲在远远的胡杨林里,有的躲在秃鹫崖的山石后张望,骆驼车马箱笼行李,俱各弃在道旁,无从顾及。
戈壁双魔占了上风,却也折损了五、六名弟兄,当时,一杯道长肩头受伤,流血不止,却勉力支撑,情势十分危急。
正在危殆时分,三哥赶着马车,出现在西域古道,结果,不用赘述,片刻功夫,戈壁双魔带着剑伤,丢下十余具同伙的尸体,飞身上马,狼狈逃窜了。
一杯道长瞪了三哥一眼,嗔道:“凭你的武功,能把这些杂种全宰了,却偏生放他们跑了。”
三哥道:“善哉善哉,杀孽太重,恐有报应,晚辈不敢造次。”
一杯道长道:“你是在讥刺山人?”
三哥道:“岂敢岂敢,晚辈说话不知轻重,如有得罪,恳请道长见谅。”
一杯道长将剑刃上的血迹,在盗尸的衣裤上擦拭一番,擦净了,收剑入鞘,抬头看着柳三哥,噗哧一声,笑了,竖起拇指,道:“好俊的昆仑剑法,我知道你是谁了,你是千变万化柳三哥!”
从嗔到笑到赞,一杯道长脸上的表情如剑招一般,变幻无常。
柳三哥拱手一揖,道:“侥幸侥幸。”
一杯道长道:“山人老矣,后生可畏。”
三哥道:“后辈柳三哥叩见道长,请问道长仙号?”
一杯道长道:“山人叫一杯。”
“一杯?怎解?”
“就是‘一杯酒’的一杯,爱喝酒,取个道号叫‘一杯’,别无深意。”
柳三哥道: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好,直白好记。”
一杯道长拉着三哥的手,道:“山人是个酒痴,望勿见弃,小哥,走,咱爷儿俩去前面沙枣村,喝一杯。”
柳三哥道:“道长肩头的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