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弯,右边的第三个坟头,有块歪斜的墓碑,上刻着:先夫劳公继豪之墓,碑前有两头石狮,一头雄狮,脚踏绣球,一头雌狮,怀里护着头小石狮,钱胖子心头一喜,看样子就是这儿了,他从包里掏出祭品,先点上香烛,摆上糕点水酒,象模象样跪拜一番,接着就焚烧纸钱,纸钱还未焚烧完毕,他已急不可耐走到雌狮跟前,将小石狮的尾巴一拧,小石狮便向一旁移开两寸,露出一个石函来,石函内有一张纸条,钱胖子展开阅读,看完后,便把纸条塞进嘴里,嚼碎了,吞进肚里,又将小石狮的尾巴一拧,小石狮便恢复了原状,将石函盖住了。
他在坟前坐了一会,便匆匆来到山下,打开车门,跳进车厢,道:“哟,冷得真邪乎,赶车的,走吧走吧,回城吧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天坛。”
“好喽。”
车夫马鞭儿一扬,赶车回城了。
原来,落马坡的劳继豪墓地,是西城汤老九与钱胖子约好的联络点,若要找他,可去墓地石狮石函中查看纸条,然后按纸条所示,去接头地点即可。
近午,到了天坛旁的龙桥集市,此处人流汇聚,摩肩接踵,小贩叫卖之声,此起彼落,钱胖子下了车,付了车费,管自挤进集市,他在集市转了一圈,来到一个打铁铺跟前,见一条紫脸大汉正在挥锤打铁,叮当叮当声,不绝于耳,铁砧上通红的铁块,火星飞溅,一个小伙子坐在矮凳上,呼吃呼吃地拉着风箱,炉子里的火舌,随着风箱声,一长一短地舔着铁砧上的铁块,钱胖子对大汉道:“大兄弟,掌柜的在家吗?”
紫脸大汉停了手中的铁锤,抹去额上的汗水,挥手示意道:“你问账房吧。”
在一旁的柜台后,坐着个络腮胡子,他身后的货架上摆放着各式日用铁器,那儿光线较暗,钱胖子刚才未曾留意,定睛一看,原来账房就是袁金锁,两人相对一笑,袁金锁道:“大姐,跟我来吧。”
袁金锁带着钱胖子穿过铁铺,进入一条狭长的甬道,少顷,来到一个院落,这儿十分安谧,阳光下,西城汤老九坐在一张安乐椅上喝茶抽烟,钱胖子道:“喔哟哟,真会享清福呀,小心,不要把福享尽喽。”
汤老九也不答理,脸一板,问:“身后有尾巴吗?”
钱胖子道:“哪能呢,就我这水平,还能把尾巴带来了?”
汤老九起身,对袁金锁道:“金锁,你去门前门后多照看照看,如今,风声紧,弄不好,会出人命。”
钱胖子道:“别紧张好不好,神经兮兮的。”
汤老九一脸不快,道:“钱兄,有话屋里谈。”
两人进屋,刚一落座,钱胖子就问:“买凶杀柳案有进展吗?”
汤老九道:“你又不是柳三哥,急啥呀?”
钱胖子道:“这事儿要总悬着,捕快就不会放过老子。”
汤老九道:“就是有证据了,怎么着,你去报给捕快吗?就不怕乔万全使坏,杀人灭口呀?”
“当然不能报给捕快呀,至少,我心中有底了。”
汤老九道:“你心中有底有屁用!这事儿包在我身上,行了吧,钱兄,你知道的越多,死得越快,还不如不知道。”
钱胖子想想也是。
汤老九问:“你是怎么出来的?”
钱胖子便将灌醉郎七,凌晨出走的事说了一遍,汤老九道:“坏了,你身后定有尾巴。”
“没有啊,我仔细察看过。”
“走,跟我走,要是给捕快拿住了,我汤老九的命也玩儿完了。”
正说着,甬道里传来叫喊声:“老大,快跑,捕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