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道:“快跑。”
大黑纵身一跃,将马前两名兵勇撞倒在地,南不倒手握缰绳,飞身而起,飘然落在马鞍上,那马呜溜溜一声长嘶,蹄声哒哒,如风驰电掣般消失在黑夜中。
应摸彩从地上起来,捧着断臂,对兵勇道:“快,派人通知上沙驻军、捕快,调派骑兵,捉拿逃犯柳三哥。”
“是。”一名兵勇飞跑着去上沙营盘搬兵。
应摸彩对另一名兵勇道:“快,放信鸽通知前方丹徒驿站,在官道上设置鹿角,配置弓箭手,见深夜独骑狂奔者,待到近前,不问情由,乱箭射死。”
“遵命。”另一名兵勇跑进上沙驿站,去放信鸽。
应摸彩对水道保镖道:“快去通知贵帮兄弟,在南下小路关卡上,见深夜独骑狂奔者,乱箭射死。”
保镖道:“这合适么?”
水道毕竟不是黑道,在道上混,有讲究。
应摸彩道:“丫的,到了跟前,他不死,你死,这才合适,是吗?!完犊子!”
保镖一拍脑袋,道:“嘿,爷说的是。”转身飞奔上沙镇,去放信鸽。
应摸彩对身边一兵勇,咬耳低语,那兵勇是一窝狼的人,连连点头,即刻转身,去镇上一窝狼窝点报信。
一阵忙活后,应摸彩松了口气,抬眼看见身旁的瞌充鬼,气不打一处来,骂道:“他娘的,你小子的羊癫疯,好发不发,偏偏在要紧关头发,要是你不发病,叫得早一点,柳三哥就没个跑。”
瞌充鬼惊讶道:“啥,刚才我发羊癫疯了?”
应摸彩骂道:“你问问大伙儿,发了没有,还嘴犟,再犟,撕了你的逼嘴。”
有保镖道:“哥,发了,发的可凶啦,还以为你要走了呢,你摸摸,嘴上人中,都掐出血来啦,死掐不醒。”
瞌充鬼摸摸人中,手上黏乎乎,沾了一手血,看了看,道:“咦,真发啦!哎呀,肯定是柳三哥做了手脚,我先是腿一麻,膝盖一软,跪在地上,后来脑袋瓜子‘嗡’一下,就啥也不知道了。”
应摸彩问:“你咋知道他是柳三哥呢?”
瞌充鬼道:“我爱马,对马有点研究,那马叫大黑,眼角上各有一道黄色毛发,叫飞毛,只有千里马才有,马是昆仑追风黑骏马,人就是千变万化柳三哥。”
应摸彩道:“不一定,柳三哥个子高挑,刚才那信使,是中等身材,柳三哥易容术再高,也不能改变身高吧!”
瞌充鬼一愣,道:“咦,长官言之有理,会不会是他徒弟同花顺子?”
应摸彩道:“不可能,同花顺子那点功夫,不可能一招折了老子一臂。”
“那会是谁呢?”
应摸彩呐呐道:“大概是南不倒,或者是丁飘蓬。”
瞌充鬼叹口气,道:“长官,说啥也没用啦,不过,若是鹿角不打开,动起手来,我看咱这一帮人,有点悬。”
“悬,悬个屁!”
瞌充鬼道:“除了同花顺子,咱们能拿翻,若碰上南不倒或者丁飘蓬,咱们全得挂。”
应摸彩正想破口大骂,转而一想,确是这么个理,摇摇头,不作声了。
瞌充鬼道:“长官,你的手臂伤得不轻,啥也别管啦,快治伤去吧。”
应摸彩这才记起,手里捧着断臂呢,看了看,腕上的一截白骨,已刺破皮肉,露出骨尖来,伤口红肿,鲜血渗流,惊道:“哇,他娘的,你不说,没啥,一说,还真疼,一下一下,扎心疼。”
几个兵勇忙上前,扶着应摸彩,去镇上找郎中治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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