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道:“现在你是谁?”
南不倒一愣,接口令还算不错,道:“在下是金龟镇驿站邮传信使。”
金蝉子问:“叫啥名字?”
南不倒瞠目结舌道:“啊,这个,这个,……”
金蝉子道:“你叫王大发。”
南不倒笑道:“哈,我,我叫王大发。”
金蝉子道:“不准笑,重来,叫啥名字?”
南不倒朗声道:“我叫王大发。”
接着,金蝉子道:“真的王大发已点翻在床,估计要三个时辰,才能起身喊叫。”
南不倒道:“叫吧,三个时辰,我已在百里之外。”
金蝉子绷着脸,又问:“去镇江干啥?”
南不倒亮出鹰牌符节,道:“十万火急,无可奉告。”
金蝉子道:“对,就这么应对,神情越镇定,越能唬人,驿站三十里为一站,官道上竖有路牌,标明本驿站的名称与方位,以及下一站的驿站名,一路上务必留意官道路牌,牢记在心,到时要镇静自若,应答如流。如今,你是金龟镇驿站的信使,去镇江驿站送急函,你的符节都是真的,不怕查验,过了镇江呢,那你就是镇江驿站的信使了,下一个驿站,大约是上沙驿站,去上沙送急函,以此类推,不过,去上沙驿站的符节不是鹰牌,是啥贫道也不知道,符节一站一牌,保密,互不通用,如进上沙驿站查验,就穿帮啦,好在关卡上的捕快兵勇,不识符节真假,大可高枕无忧,估计此去,会顺畅得多,却也不可麻痹大意,如遇意外,可想法应对,捕快兵勇都不通邮传规矩,到时可编着故事唬人,不到万不得已,不能来硬的,不是来硬的不管用,来硬的耽误事啊,若要快,须讨巧。”
金蝉子一口气说了那么多,想不到金蝉子也有长篇大论的时候,事关紧要,他不得不打破惯例,多说几句。
南不倒道:“谨遵叮咛,多谢道长。”
金蝉子道:“不客气。”
同花顺子道:“道长,你真行,啥都精通。”
金蝉子道:“贫道以前常住驿站,边关的一些驿站,也在贫道的保护范围之内,故跟驿站站长关系颇厚,偶尔相聚,无话不谈,耳濡目染,长了点见识,故略知一二,想不到,今儿侥幸派上了用场,世上没有啥都精通的人啊,除非是神仙。”
南不倒微微一笑,将换下的衣裤靴子,扎个包袱,斜挎肩上,将风灯挂在腰间,牵着黑骏马,跟在金蝉子身后,出了刀茅庙。
今夜,有风无月,疏星点点,就着星光,沿着乡间小路,三人一马,摸黑走了一程,途中明哨暗桩不少,幸好未被发现,到了金龟镇官道旁,金蝉子道:“不倒,我们就不送了,祝你一路顺风,平安抵杭。”
南不倒热泪盈眶,抱拳拱手,也不客套,飞身上马,手攥缰绳,双腿一夹马腹,大黑呜溜溜一声长嘶,四蹄翻花,冲上官道,如一道黑色闪电,风驰电掣,向杭州飙飞。
从金龟镇到镇江,由水道龙长江出资,打通关节,恳请官府设了三个关卡,关卡上除了捕快兵勇外,也有当地民团,因水道与官府交厚,每个关卡上安插有水道保镖,南不倒陡然见了,暗暗吃惊,手心捏一把汗,这一点,刚才自己没料到,老谋深算的金蝉子也没料到,嘿,还真奇了,偏偏均顺利通关了。
不过,若遇上心细的水道保镖,背不住要出乱子。
南不倒心想,水道保镖认不出邮传信使是我所扮,这付扮相,无可挑剔,几可乱真,却担忧保镖认出大黑来,这些保镖,南不倒觉着面熟,却叫不出姓名,保镖进进出出,常跟大黑照面,大黑的毛色几乎通体漆黑,却有一个标志,双眼后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