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潜意识里,这会儿还希望卢镗所部能加入战斗,一起干掉汪直的这条最后的黑鲨号呢。
天狼回头看了卢镗一眼,只见卢镗也是手握将旗,在看着自己,显然是在等自己的信号,天狼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 ,运起内力,高声道:“卢将军,开始吧。”
卢镗高高举起了将旗,中气十足地喝道:“众军听令,挂起风帆,直冲敌阵,除了黑鲨号外,所有的都是敌舰,全部坚决击沉!”
战鼓急擂,杀声震天,炮声隆隆,硝烟弥漫,火光映红了整个海面,而惨叫声和怒骂声,以及刀剑相击的声音也在整片水域中来回激荡,自从卢镗下令全线突击以来,已经过了一个时辰,日头开始西垂,可是从着火战船上冒出的熊熊烈焰和腾起的黑烟,却是遮天蔽日,让所有的官军或者是海贼们,几乎都是在阴影中作战。
天狼狠狠地一刀狼牙袭首攻出,把对面的一个身长八尺,壮如铁塔般的赤膊壮汉的脑袋砍得飞上了天,鲜血从颈腔中喷泉也似地上涌,可天狼这回不想再象屠杀西班牙士兵们那样弄得那么血性,杀性大发,因为后面还跟着不少卢镗部下的官军,他怕自己万一真的控制不住,又会不分敌我地一通乱杀,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少碰到血,他发现鲜血能诱发自己体内的狂暴因子,让自己变身成一头嗜血狂狼,以各种残忍血腥的手法无休止地杀戮,这也许正是威力巨大的天狼刀法真正的邪门之处吧。
所以天狼很快地飞起一脚,把这具无头尸体踢得直飞出去,远远地传来一声某物入海的声音,而在地上乱滚的那颗人头,则不知被哪个小兵顺势抱起,如获至宝似地挂到了腰间,这个行为甚至引起了周围七八个小兵的眼红,跑过来你争我夺起来。
天狼叹了口气,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,这一个多时辰来,他见了太多这样的场景,开始还觉得奇怪,后来一下子明白了过来,明军战后统计军功,完全是看斩首数,这点和北方的边军是一样的,但海战时往往会把敌船打沉,尸首都捞不到,要取得首级自然难上加难,往往杀十人也不见得能得一首。
所以象刚才那条大汉那样给自己完整取下的首级,自然就成了军士们战后得功的稀罕之物,自然要一阵争抢,更是有些滑头之辈,不再与敌搏斗,而是专门跟着天狼,由于天狼武功高绝,杀人往往只是一两下,尸体也能落到船上,而每到这种时候,总会有些人兴冲冲地上来收割人头,往怀里一抱便奔回主船,也不再冒险作战了。
天狼只记得自己已经跳过了二十七条船,至于杀了多少人,实在是数不过来了,估计也不下三百,这些海贼们往往身体强壮,武功简练实用,绝不拖泥带水,可是毕竟都是些沿海的渔民百姓出身,没有学过上乘的武功,更是几乎全无内力,所用的武器碰上自己的斩龙刀,自己不用内功几乎都是一削就断,往往连人带武器一下就斩成两段了,就象刚才的这个赤膊大汉,尸体的手上还握着半截给削断的厚背开山刀的刀柄呢。
天狼身后的水师官军们开始欢呼起来,主桅上的黑色骷髅海盗旗已经被一个官军一刀砍断了系着的绳索,从空中落下,这标志着夺船战已经取得了完胜,甲板上再没有一个还在抵抗的敌人了,二十多具无头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甲板上,还有十几个俘虏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,眼神中已经尽是恐惧。
天狼环视四周,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,陈思盼所部的突击舰与装着冲角的冲击舰,已经被击沉或者夺取了近二百艘,剩下的只剩下二十多条船还在作着最后的挣扎,由于战场是在这个狭窄的两岛之间水域,卢镗所部在战前又完成了合围,因此陈思盼所部连一条船也没有逃得掉,现在黑鲨号已经搭上了那条最大最高的陈思盼座舰烈风号,两船上的水手们正在烈风号的五层甲板中的每一个